“没有，我只希望董事长在您的亲笔信中给市长一些赞扬和鼓励，这样至少可以给他一些面子，一旦有任何的转机，他会找到台阶来体面地下台。这样他会对您格外有好印象。即使他真的回到中国，说不定他也会重回多伦多。”肖翰振作起来，说话的声音也有了气力。
“不，你没听明白我真正的意思。这大概是中西方文化差异所在。在北美生意谈成是一切的根本，谈不成谁也不会浪费时间。更不会有人谈仁义情理之类的空虚的东西。如果市长真的飞回中国，我不会去做现在的努力，他现在是在纽约，离多伦多只有三百五十英里。我相信他不会马上从纽约直接回国，我们把市长从纽约拉回来，相比我们把他从中国再拉回来，这是截然不同的概念。你明白这两者中间有多大的差别吗？”
肖翰信服地点头表示他明白。
“我注意到市长并没有搞新闻发布会，外界不会给他太大的压力。我会考虑他的面子，也会在信中给他选择和鼓励，但是我需要他回多伦多，我需要他的中国业务。没有业务，一切都是空谈。没有业务，查尔顿永远无法打开中国市场的大门。没有中国和亚洲业务，查尔顿就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国际性证券公司。没有更多的国际业务，查尔顿无法生存下去。查尔顿战后在纽约设立了分公司，60年代在伦敦，70年代在东京，80年代在香港和新加坡。我想有一天，我们会进入到中国。我父亲把公司交给我的时候，国际业务所占的份额不到3％，而现在国际业务几乎占去公司业务的四分之一。我要你彻底明白，你现在是肩负重任。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。你去做准备吧，一刻钟之后去找林达小姐取信函。你还会得到一个公务花销用的美国运通信用卡，你要学会花钱，必要的时候，必要的场合。你可以离开了，从现在起你要直接向我汇报。”爱德华口气严厉地说。
肖翰走出爱德华的办公室。随后他又拿到爱德华的信和公司给他的信用卡。他没有马上去纽约，他甚至不知道市长要在纽约呆多长时间，也不知道市长他们住在哪里。他打电话找露易丝，约她中午吃饭，他还想约方丹。两人并没有完全吵翻，在湖滨别墅音乐会上，他们一起演奏了乐曲，算是重新言归于好。他同吴永亮的关系仍然搞得很僵，但他对吴云龙怀有很高的敬意和钦佩，千方百计想接近他。他在这笔业务上一向能够洞察先机，运筹帷幄。难道是他同市长最后的谈判破裂，还是另有别的原因？他希望能尽快找机会同吴云龙面谈。他不期望老人把什么都告诉他，那根本不可能，但他希望与老人有所沟通。他所能依赖的还有露易丝，她是律师，信息灵通广泛，她不可能不知道一些秘密。露易丝答应中午同他一起吃饭。他提到了请方丹一起吃饭。
“我和他演奏乐曲时，找到一点共同语言。但我对他没什么好感，你要是想从他那里了解信息而找他吃饭，我赞同。因为我对市长的突然甩手不干也感到措手不及。‘部长先生’让我尽快查明原因。但是你千万不要有任何想法要像红娘那样来撮合我们两人。以前追我的男人都没能长久地成为我的男朋友，我对追我的男人不会再有兴趣，我要去追我喜欢的男人。如果只谈业务，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吃饭倒也无所谓，你来付账单。”露易丝坦率地说。
肖翰打电话约方丹一起吃午饭，方丹推说太忙说他正在全力追寻市长和龙华达三位合伙人的行踪，然后写一篇详细的长篇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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